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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最近开放的克鲁恩大厅(Kroon Hall)是绿色建筑运动的前沿典范。然而，即使是这种可再生能源的展示，也突显了建造一座100%碳中和的建筑的困难。

今年早些时候，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校园启用了一座新建筑，旨在实现全球变暖时代建筑学上的圣杯——实现碳中和。耶鲁大学森林与环境研究学院的新校舍由霍普金斯建筑事务所设计，这是一家在绿色建筑运动中有着悠久历史的英国公司。它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功。它有简单而美丽的线条，融合了最新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和技术，而不是大声宣布它们，并设法把一个被破坏的景观变成一个绿色校园。在一项具有重大象征价值的壮举中，学校恃强凌弱，迫使大学关闭了曾经占据该遗址的化石燃料发电厂。

耶鲁大学的新克罗恩大厅承诺将改变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的生活，也许还会更进一步，作为绿色建筑运动下一步需要走向的榜样。

但Kroon也提醒我们，即使是可持续设计运动中一些最优秀的人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对于非官方估计的约占建筑成本5.7%的“绿色溢价”，Kroon设计团队设法将预计的能源使用和排放量降低了61%，低于传统设计的可比建筑的水平。最大的节约不是来自性感的新技术，而是来自于如何使设计功能像一座老式的大教堂一样，有一个细长的轮廓以获得最大的采光，一个东西向的方向在长时间的南部曝光下获得更大的太阳能增益，小心地使用阴影，还有大量的石头和混凝土来储存热能。太阳能光伏阵列和地热井将提供大部分剩余的能源负荷。“我们接近了碳中性，”一位建筑经理吹嘘道，起初他对绿色设计的整个想法嗤之以鼻。但或许不可避免的是，学校仍将不得不购买补偿，以减少无法避免的碳排放。

考虑到全球变暖的时间表已经急剧恶化，如何解决剩下的碳中和的问题，而不是近乎惨败，已经成为一个紧迫的问题。

去年，英国从2016年开始对所有新房实施零能耗建筑（ZEB）指令——距离现在只有七年——并从2019年开始对所有新商业建筑实施零能耗建筑指令。Patrick Bellew是一名英国环境工程师，他的公司是Kroon Hall的10号工作室，他将这项任务描述为“希望被看到的政客们为了履行气候条约的承诺而与开发商、设计师和政府官员之间的意志冲突，他们被困在如何完成这项任务的工作中。

贝卢说:“每个人都担心这对建筑成本的潜在影响。”然后，他呼应了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关于绞刑前景的评论，补充道，“绞刑确实在集中人们的思想方面做得很好。”

在美国，由于成本和国家安全问题，以及气候变化，人们对零能耗建筑和社区的兴趣也在增长。能源部和国防部目前正在研究高性能的“净零+”建筑，这将减少70%的需求，并使用可再生能源来满足(在某些情况下产生过剩，因此有“+”)。世界可持续发展工商理事会(World Business Council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已经发起了一项促进ZEB发展的企业活动，另一项关于到2030年使所有新建筑和翻新建筑达到碳中和的提案也在建筑界流传。

20年的时间框架可能听起来相对舒适，但自1920年以来，美国建筑每平方英尺的实际能耗在过去90年里并没有多大改善。这里的建筑消耗了39%的能源和68%的电力——其中大约一半来自煤炭。这些赤裸裸的事实促使许多绿色建筑的倡导者寻找新的前进道路。

_{图片来源:马修·加勒特/耶鲁大学林业与环境研究学院}

和克鲁恩·霍尔一样，目前大多数可持续发展的尝试都集中在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U.S. Green Building Council)的自愿认证程序——能源与环境设计领导(Leadership in Energy and Environmental Design, LEED)上。建筑商在标准清单上积累分数——比如选址、减少光污染、建筑垃圾管理等等——以获得LEED排名，从LEED认证到LEED银、金或白金。Bellew说，LEED已经发挥了作用，就像“对行业的巨大推动，提高了人们的认识和理解水平。”但它更多的是作为新建筑中精英阶层的身份象征，而不是对全球危机的广泛回应。到目前为止，有2300个商业建筑获得了LEED评级，还有17800个项目正在筹备中。

批评人士说，LEED不仅过于狭窄，而且低估了能源性能。“许多LEED的赞助商对关注产品很感兴趣，”美国能源效率经济委员会(American Council for an Energy Efficient Economy)高级研究员哈维·萨克斯(Harvey Sachs)说。“那很好。但显而易见的问题是能源消耗。”

另一个由美国环境保护署（U.S.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实施的自愿项目，根据能源效率对建筑物进行排名，并将“能源之星”标签授予排名前25%的建筑物。但Sachs认为一些LEED银色建筑不符合条件。“绿色标签建筑不一定是节能建筑，”他说，这让“更极端的”LEED批评者“低声咕哝着，或者对着天大喊绿色口号。”

针对这些批评，美国绿色建筑委员会（USGBC）委托对截至2007年已达到LEED等级的552栋建筑的能源使用情况进行了研究。在许多情况下，业主和住户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建筑消耗了多少能源。只有一半的人表示，他们将提供实际能源使用的记录，最终只有121人交付。

根据新建筑研究所(New Building Institute)的研究，该研究中的LEED金级和白金级建筑的能源效率比同类型的传统建筑高出约37%。但实际上他们的表现只好了28%。(对比中的一些传统建筑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一个世纪以前。)研究人员表示，为商业建筑管理人员提供实时能源使用数据的智能电表将花费2000至5000美元，而且有可能迅速获得回报。但很少有业主投资。

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环境建设新闻没有表明LEED“宰斑块表现不佳的城墙建筑”,但表示,“继续领先,USGBC需要保留标签“LEED认证”建筑的实际表现记录…”汤姆·希克斯,USGBC副总裁,回答说,LEED现在要求建筑获得至少两个点,在能源和氛围改善的69分中，它在整体排名中更重视这些分数。希克斯说，USGBC还在努力解决另一种批评，即LEED忽视了人们进出一栋建筑需要多少能源。

在LEED努力追赶的同时，一些州和地方政府正在努力将可持续设计推广到更广泛的建筑界。波士顿已经实施了一项绿色建筑法规，要求超过50,000平方英尺的建筑达到LEED认证标准。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市已经开发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高性能建筑项目——但不能超越州建筑法规来实现它。相反，该市目前正在考虑一种“费用减免”制度，即按每平方英尺评估新的建筑许可费用，并向获得LEED黄金和白金评级的建筑提供回扣。为了解决LEED的弱点，这些建筑还必须比同类传统建筑减少35%的能源使用，才有资格获得回扣。今年早些时候，国际建筑规范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de Council)批准了一项住宅绿色建筑标准，供各州和地方政府采用，因此，以能源为重点的建筑规范变化可能会变得更加广泛。

一些司法管辖区也在追求一种以市场为基础的策略，其理念是，只要让人们思考他们使用多少能源就会改变行为和房地产价值。在加州，商业建筑现在必须向州政府报告其年度能源使用情况，从明年开始，它们还必须向潜在的买家和租户披露这些信息，以及一栋建筑的能源之星评级。在华盛顿特区，大型商业建筑不久将不得不将其能源性能列入公共记录。实际上，建筑物将像汽车一样出售或出租，并标有每加仑汽油的估计里程。

到目前为止，大多数建筑商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变化带来的经济影响，他们倾向于夸大成本，忽视回报。实际上，绿色溢价可能会使建筑成本增加2%至10%。但雷丁大学(University of Reading) 2008年的一项研究显示，绿色标签使“能源之星”建筑的售价增加了10%，而获得LEED认证的建筑售价则增加了31%。研究还表明，较低的空置率和较高的租金加在一起，每年的租金溢价为4%到11%。

大多数建筑商似乎也没有意识到，避免能源浪费最便宜的方法是从一开始就考虑这个问题。“你需要把建筑和设计结合起来，”哈维·萨克斯(Harvey Sachs)说，“让工程师、建筑师和业主更早地相互沟通，而不是把平面图扔到墙上，交给暖通空调的工作人员，然后说，‘接受它吧’。”’”

可持续设计公司Terrapin Bright Green的合伙人比尔·布朗宁(Bill Browning)说，其实有一个最佳点，在这个点上，积极环保比低调环保更便宜。勃朗宁指出，让一座建筑比传统设计的能源效率提高20%或30%的成本更高，“因为你在建筑上增加了更昂贵的措施，但你没有足够地削减基本负荷，你可以缩小或消除系统。”如果你能让建筑的结构尽可能被动地完成工作，你就可以将建筑的基本负荷减半，并“非常安全地开始缩小和消除能源系统的组件”。

但布朗宁补充道，当你的能源效率提高了80%以上时，这种最佳状态就会消失。然后，建筑商又回到了“投入数百万美元，在可再生能源系统上堆积如山，直到你有足够的钱让它飞起来”的境地。这意味着，即使是像Kroon这样意图最好的建筑，也可能面临“该死的接近碳中性”的限制，像Patrick Bellew这样的环境工程师有充分的理由继续担心如何达到“零能耗”的终点线。

与此同时，建筑界的其他人仍然需要离开起点。

理查德·康尼夫（Richard Conniff）是2007年古根海姆研究员和国家杂志获奖作家，其文章曾在《时代》、《史密森尼》、《大西洋月刊》、《纽约时报》和《国家地理》上发表。他即将出版的新书《喂食时与食人鱼一起游泳：我的生活与动物一起做傻事》将于五月份由W.W.诺顿出版社出版。这篇文章最初由耶鲁环境360发布，可以查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