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普锐斯和沃尔玛的绿化:人力成本的盲点

2008年6月29日

难道我们的环保英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布拉德·皮特只关心拥有一辆普锐斯的荣誉，而不关心那些制造这些感觉良好汽车的受虐待的工人吗?

本月早些时候，美国国家劳工委员会(National Labor Committee)发布了一份报告，称日本丰田普锐斯(Prius)工厂存在工作条件恶劣的问题。这份报告给环境和商界带来了迫切需要的警醒，让他们认识到将环境问题与人类问题分开看待的危险。

报道称，日本普锐斯装配厂的管理人员过度工作，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有时甚至会死亡。三分之一的装配线工人是工资很低的临时工。它的零部件供应链“充斥着血汗工厂的滥用行为”，包括贩卖数以万计的外国客工，有时轮班工作16个小时。该报告歪曲了那些不考虑生产方式背后的人力资本因素而支持普锐斯的名人。

环保组织、阿尔·戈尔(Al Gore)和媒体把气候变化吹捧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决定性问题的紧迫性，导致相关的工作场所安全和健康问题被搁置一边。2006年12月，华尔街杂志《彭博市场》(Bloomberg Markets)发表了一篇深入研究的文章，其中也引用了丰田、通用和福特的名字。这个故事把奴隶的劳动条件和生铁的生产联系起来，生铁用于生产钢铁，最终用于他们的车辆。没错，21世纪的奴隶劳动。

但不只是利奥和布莱德: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但我想重点关注企业和环保组织。

企业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对社会问题持被动态度。十多年来，劳工和社会责任倡导者一直在强调为Gap、耐克(Nike)、沃尔玛(Wal-Mart)和其他企业偶像提供商品的全球供应商存在虐待性工作条件。尽管有证据表明其他工业部门也存在类似情况，但美国公司基本上继续置若罔闻。早在1996年，全国劳工委员会的一项研究就引发了一项指控，即凯西·李·吉福德(Kathie Lee Gifford)在沃尔玛销售的服装系列是在血汗工厂的条件下生产的，这导致了全球各地的头条新闻，当时的劳工部长罗伯特·赖克(Robert Reich)和一个旨在改善供应链工作条件的总统委员会也参与其中。

电子等其他行业基本上忽视了这一强烈的警告信号，直到2004年维权研究表明它们也受到牵连。几个月后，突然之间，电子行业信教了，为他们的供应链制定了一套共同的行为准则，直到现在才被认真执行。

美国规模最大、资金最雄厚的环保组织过于狭隘地关注广泛的社会问题对环境的影响。在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Natural Resources Defense Council)或环境保护基金(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 EDF)的议程上，很难找到对工人安全的实质性关注。这两家重量级组织正在帮助沃尔玛实现其绿色议程。他们应该担心为美国市场服务的中国电池工厂的工人接触镉导致肾衰竭，或者是泰国生产电脑或视频游戏组件的工人吸入铅焊料。保护供应链工人的健康应成为他们议程的重要部分。

是的，沃尔玛做出了大量减少浪费和提高能源效率的承诺，这很好，但其中许多承诺涉及到工人的安全问题，环保组织和公司似乎愿意忽视。这一战略包括利用沃尔玛购买力的规模和影响力来实现供应链的绿色化。听起来不错，但考虑到商业现实。

EDF表示，它将“专注于创建一个绿色公司计划，以改善为沃尔玛供货的3万家中国工厂的环保表现，并建立一个采购体系，以更环保的产品奖励供应商。”但谁将为此买单?采取行动的动机是什么?

沃尔玛的国内外供应商往往出于恐惧而不是善意行事。《快速公司》对国内供应商进行了调查，比如Vlasic泡菜和Huffy自行车，这两家公司都受到了该公司无情的低价需求的影响。要让中国数千家供应商在为美国消费者生产低价商品的同时使用太阳能或清理排放的废水，则要困难得多。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低价模式，很难想象这些供应商会通过某种奖励机制实现绿色环保。

EDF和沃尔玛已经被公司的买家压榨，以极低的价格生产商品，导致恶劣的工作条件长期存在，他们将如何说服供应商支付清理费用?今年1月，该公司首席执行官李•斯科特(Lee Scott)讨论了公司供应链的环保问题，并表示，公司“将青睐符合我们标准、并与我们共同致力于质量和可持续性的供应商，在某些情况下，甚至会支付更高的价格。”必威体育2018

这意味着清理的资本成本将由供应商承担。如果公司只能提供这些，那是行不通的。据《快公司》(Fast Company)杂志报道，沃尔玛通常希望供应商每年降价，否则就有失去合同的风险。如果中国的工厂主能够承担改造工厂的成本，但沃尔玛决定明年从越南撤资，因为劳动力更便宜，那该怎么办?

这种毫不留情的商业模式与清理工厂这一值得称赞的愿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亚历山德拉·哈尼(Alexandra Harney)的新书《中国价格》(The China Price)描述了中国一位不同寻常的工厂老板，他拒绝让沃尔玛高管进入他的工厂，因为他觉得他们只对获得最低价格感兴趣。

指望沃尔玛同时处理劳工和环保问题是不是太过分了?美国工业能够在国内生产的同时处理这些问题;公司也有同样的责任，确保其产品在全球供应链中的生产条件符合劳工和环境法律。令人震惊的是，美国公司追求全球外包劳动力，却没有坚持我们来之不易的工作场所安全和公平规则适用于供应商。我们都在其中扮演着一个角色:要求长期高收益的主流投资者和要求低价的消费者给试图按规则行事的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所以，在我们用普锐斯的方式对太阳能电池板夸夸其谈之前，请记住，太阳能生产涉及一些令人讨厌的东西。《华盛顿邮报》最近报道，太阳能电池板供应商尚德电力(Suntech Power)的一家供应商将有毒的四氯化硅(多晶硅生产的副产品)倾倒在中国河南省的农田里，而不是将其回收。居民们报告说，附近的作物歉收，设施排放的空气使人呼吸困难。

给自诩为绿色风险投资家的备忘录:当你们的太阳能创业公司扩大规模并将生产转移到亚洲时，我们能否看看你们在确保工人健康和安全方面的预算项目?管理人员注意到了吗?工厂多久检查一次?你是否愿意在你的供应链中为人类的安全投资?

底线:为了让企业社会责任和绿色技术巨头拥有真正的信誉，企业必须在急于新能源解决方案的同时坚持最佳的环境实践，通过实施最佳的劳工实践来平等地考虑工人的福祉，并公开披露这两方面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