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物种还是外来物种?随着世界变暖，这种区别变得模糊了
由于危险的蜱虫数量激增，驼鹿正被赶出它们在美国中西部北部的自然栖息地。他们能去哪里?
这篇文章最初发表于耶鲁e360．
在全球变暖的背景下，数以万计的物种大规模外流正在改变生物多样性的分布，并挑战着保护政策和科学的基本原则。决策者、土地管理者和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准备好了吗？
近年来，科学家们记录了无数的物种为了应对气候变化，将活动范围移向两极、更高的山脉和更深的海洋。柳树、桦树和桤木的落叶灌木已经蔓延到低北极苔原。色彩鲜艳的热带鹦嘴鱼和兔鱼来到了地中海东部的温带海藻森林。来自加勒比海的Elkhorn珊瑚在德克萨斯州加尔维斯顿海岸的灌木丛中萌芽。
随着气候危机的加深，这一趋势预计将继续下去，因为社会所依赖的各种经济、文化和娱乐价值将改变它们的生存范围。“自然资本的整个轨迹，从美学到经济，”佛罗里达大学野生动物生态学家布雷特·谢弗斯(Brett Scheffers)说，“将会发生变化。”
谢弗斯和其他科学家说，即将到来的大迁徙，将要求我们改变看待野生动物管理和保护的方式，并重新评估传统的本土与外来者二分法。自然资本的整个轨迹，从美学到经济，都将发生变化。
几十年来，保护生物学将物种迁移到新栖息地的特征描述为外来物种的潜在入侵，这些外来物种有能力威胁当地的生态系统和已经存在的物种，从而导致政策的制定，以条件反射的方式排斥新来的物种。这种方法及其将野生物种分为“本土”(因此值得保护)或“外来”(因此可能不值得保护)的基本分类，近年来一直是争议日益激烈的主题。
作家艾玛·马里斯(Emma Marris)和马卡莱斯特学院(Macalester College)生物学家马克·戴维斯(Mark Davis)等批评者指出，只有一小部分“外来”物种会对已经存在的物种造成破坏，而将野生生物分为“本土”或“外来”既能说明问题，也能混淆问题。事实上，在入侵生物学中有影响力的，尽管有争议的“十法则”，在一系列物种和地区得到验证，认为只有10%的外来物种会在新的栖息地建立自己，其中只有10%可能会对经济、生态系统或人类健康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现在，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表示，基于本土-外来二分法的保护政策实际上可能威胁生物多样性。在伦敦动物研究所研究全球环境变化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的生态学家Nathalie Pettorelli说，今天气候驱动的范围变化是“物种适应气候变化的唯一解决方案之一”。确保野生物种能够进行拯救生命的活动，并在新栖息地建立自我维持的种群，同时保护已经存在的物种，这将需要新的评估物种的方法——不仅是评估物种的起源和对社会的历史价值，还评估它们的生态功能以及它们如何为未来的新生态系统做出贡献。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表示，基于本土与外来者二分法的保护政策实际上可能会威胁生物多样性。
Scheffers和塔斯马尼亚大学的海洋生态学家Gretta Pecl一起，最近召开了一个关于气候驱动的范围变化的国际会议气候变化再分配条约这将创建一个跨国系统，以管理跨越地缘政治和生物地理边界的物种转移。这样一个条约可能会改变保护议程。
那些不会引起在传统的全国性保护系统下工作的保护管理人员注意的种群，比如今天南非健康的颤栗树种群，可能会被认为值得在跨国保护系统下进行监测，其中考虑到了邻国纳米比亚箭袋树数量的减少。在传统的保护方法下，新到达的物种会被视为流浪者或被谴责为不受欢迎的外来物种，这些物种可能会被积极监测和管理，以便它们能够建立自我维持的种群，例如到达塔斯马尼亚温带水域的热带鱼，这些地方受到了针对垂钓者的袋限的保护。
另一个改革由近20名入侵生物学专家组成的小组提出，呼吁扩大本土与外来生物的二分法。将物种分为“本地”和“外来”的传统分类假设，“本地”是长期居住的物种，而“外来”则是通过人类贸易和旅行长途迁移的物种。但维也纳大学(University of Vienna)保护生物学家弗朗茨·埃塞尔(Franz Essl)和其他入侵生物学家表示，随着数千种物种为应对气候变化而改变它们的活动范围，这种区分未能体现出野生物种的多样性应受到保护。
Essl和他的同事提出了一个新的类别，称为新生儿，这将包括因应环境变化而移动到其历史范围之外至少328英尺（或几百英尺）的物种（如1950年建立的）。这些新来者，如迁移到温带水域的热带鱼，可能会造成类似于传统上被定义为外来物种所造成的生态破坏，但同时可能需要类似于传统上保留给本地物种的保护。
对于一些长期批评本土外来物种保护模式的人来说，基于物种起源评估物种的基本原则需要改变。“Whether because of climate or because people move them, species need to be evaluated on their own effects," says Macalester College’s Davis, "and not on whether they are natives or new natives or non-natives or non-natives moved by humans."
戴维斯等批评者基本上呼吁解散入侵生物学和恢复生物学，正如他们传统上所定义的那样。”我看不出保持这些区别的价值，”他说。对于一些长期批评本土外来物种保护模式的人来说，基于物种起源评估物种的基本原则需要改变。
但奥克兰大学(University of Auckland)保护生物学家詹姆斯·c·拉塞尔(James C. Russell)表示，考虑到一些外来物种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及宠物业和园艺贸易加快了引进外来物种的步伐，抛弃本地物种和外来物种之间的区别等同于“否认”。他说，在某些地方，外来物种已经给当地居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比如在新西兰附近的大南开普岛，意外放生的老鼠导致陆地鸟类大量死亡。
“这些术语存在模糊性，”他承认，一些自然资源保护主义者仅根据原产地就把非本地物种称为不受欢迎的物种，而其他人只有在非本地物种取代了已经存在的物种时才这么做，还有一些人呼吁，只有当非本地物种造成的破坏超过它们对生态系统的贡献时，才应该拒绝它们。
其他专家质疑气候变化导致的物种是否应该被定性为有害入侵者。例如，田纳西大学生物学家Daniel Simberloff和德拉瓦大学昆虫学家Doug Tallamy指出，在自己的蒸汽下移动的物种可能很容易与通过全球贸易和旅游引入新生境的破坏性外来物种区分开来。
Simberloff说，热带鱼游到较冷的水域和来自印度的啮齿动物在遥远的太平洋岛屿上的区别是“巨大的”。气候迁移的物种“不是从亚洲中部迁移到伊利诺伊州的物种，”他说。他们不太可能像贸易分散的外来物种那样对生态造成破坏，塔拉米补充道，他研究昆虫是如何进化到专门研究它们赖以为生的宿主植物的。热带鱼游到较冷的水域和印度的啮齿动物在遥远的太平洋岛屿上的区别是巨大的。
与通过贸易引进的物种不同，迁徙中的气候变化物种将与它们共同进化的其他物种一起改变它们的活动范围，昆虫与它们赖以生存的植物同步迁移，反之亦然。”他们正在向山上移动，然后缓慢地向北移动，”他说属于这些生物群落的动物可以追踪它们。”
谢弗斯、派托雷利和其他人则持不同看法。他们指出，在新的栖息地，气候迁移的物种可能与贸易分散的外来物种一样具有生态学上的新奇性，并可能与传统定义的外来物种一样，对生态系统、经济和文化造成破坏。从英国抵达冰岛的鲭鱼已经导致英国指责冰岛“偷鱼。”
离开冰岛前往较凉水域的海岬已经死亡摧毁了价值1.43亿美元的渔业．标志性物种的运动如棕榈树在佛罗里达州,威胁可能会传染疾病的角蝉bug飓风吹进来,麋鹿在明尼苏达州,国家可能被迫向北的蓬勃发展的蜱虫数量,将导致经济和文化损失如果他们倒闭或超越国界的转变。在传统的管理方法下，这些物种的迁移可能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比如在它们离开的地方将它们作为本土人保护起来，或者更糟的是，在它们进入的地方将它们视为外星人排斥起来。
Pecl、Scheffers和Davis指出，从历史上看，保护政策的目标是消灭物种，即使它们在自己的努力下逐渐改变了活动范围。思杂文集由于人类居住区在大平原上开辟了一条树木长廊，条纹猫头鹰的活动范围从北美东部向西扩展。2015年，野生动物官员启动了一项五百万元运动在太平洋西北部射杀数千只新来的斑点猫头鹰，担心它们会对当地斑点猫头鹰造成影响。谢弗斯指出，棕头燕八角鸟也利用了类似的土地利用变化，扩大了它们在大平原以外的活动范围，并成为一系列旨在诱捕和杀死它们的计划的目标。标志性物种的迁移，如佛罗里达的棕榈树和明尼苏达的驼鹿，如果它们崩溃或转移到州外，将造成经济和文化损失。
有些则成为了目标，即使它们提供的生态系统或文化利益可能抵消或超过它们对已经存在的物种的负担。在加州，野生动物保护官员试图消灭从大西洋和墨西哥湾海岸的盐沼引入西部的米草，尽管它为濒危的加州虎尾草提供了觅食和筑巢的场所。
类似地，当地活动人士已经将旧金山湾区的近50万棵塔斯马尼亚蓝桉树作为销毁目标，声称这些非本地的树胶比本地的树胶更具有火灾威胁，一些火灾专家和生物学家对此表示反对。湾区蓝桉树的捍卫者认为，这种树提供了宝贵的栖息地、碳汇和遮荫需要数千加仑的除草剂才能确保它们的灭绝。
这种抵制非本地物种迁徙的运动推动了价值250亿美元的生态恢复产业，制定了在最高决策级别确立的保护原则。《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意识到一旦新物种形成就很难消除建议及早发现(PDF)在外来物种开始传播之前，以及在它们对本地物种造成任何可察觉的损害之前，就应该采取预防和消灭外来物种的措施。
当世界最大的环境网络——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发布2017年关于物种迁移和气候变化的简报时，它专门关注新来者可能造成的问题以及发现并先发制人地排斥或根除它们的必要性，以引进物种中最明显的贪婪物种为例，如老鼠和灰蛀虫。美国农业部的国家入侵物种信息中心（National Invisive Species Information Center）称，如果新物种与已经存在的物种竞争，无论这种竞争压力是否会导致当地物种的迁移，它们都是有问题的。在当今这个物种迁徙的时代，气候危机促使数千物种迁徙，这个世界已不复存在。
这些和其他在被证明无罪之前将外来物种视为有罪的保护协议是否会诱捕迁移中的气候驱动物种仍有待观察。目前，有一件事是明确的。将野生物种分为本地物种和外来物种的分类是在保护中确立的，并在美国经济中根深蒂固，在这个时代，最显著的新物种引进是通过全球贸易和旅行实现的。
在当今这个物种迁徙的时代，气候危机促使数千物种迁徙，这个世界已不复存在。我们面临的挑战是将这一新的现实融入到我们思考和管理周围野生动物的方式中。
